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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tian),無(wu)論你是用電還是開車,本質上都需(xu)要消耗煤炭和(he)石(shi)油這些化(hua)石(shi)燃料。而它們燃燒的過程中,會(hui)向(xiang)大氣排放(fang)大量的溫室氣體,比(bi)如二(er)氧化(hua)碳。
中國(guo)目前是(shi)二氧化碳排放(fang)量的(de)第一大國(guo),但(dan)具體(ti)的(de)碳排放(fang)因子等(deng)一系列數據都還處(chu)于(yu)未知的(de)狀態。過去,中國(guo)一直沒有進行碳排放(fang)相(xiang)關數據的(de)核算工作。而現在,我(wo)們(men)終于(yu)有了目前最為準確(que)的(de)中國(guo)碳排放(fang)相(xiang)關數據。
由哈佛(fo)(fo)大學(xue)(xue)、中(zhong)國科學(xue)(xue)院、清華大學(xue)(xue)等24所國內(nei)外科研(yan)機構與大學(xue)(xue)的(de)科研(yan)人員共同(tong)合作(zuo)開展的(de)“中(zhong)國碳排放核(he)算工作(zuo)”的(de)相(xiang)關研(yan)究取(qu)得重要進展。報道該研(yan)究成果的(de)一篇論文于昨日(ri)發表在《自然》雜(za)志上[1]。果殼網(wang)科學(xue)(xue)人對(dui)論文作(zuo)者哈佛(fo)(fo)大學(xue)(xue)劉(liu)竹教授、中(zhong)國科學(xue)(xue)院魏偉研(yan)究員、清華大學(xue)(xue)的(de)賀克斌教授以(yi)及(ji)英國東安格利亞大學(xue)(xue)的(de)關大博教授進行(xing)了電話(hua)采訪。
中國排放多少碳(tan)
研究結(jie)果表(biao)明,中國(guo)碳(tan)排(pai)放總量比先前估(gu)計(ji)低(di)約15%,比2013年(nian)全球大(da)(da)氣(qi)研究排(pai)放數據庫估(gu)計(ji)值要(yao)低(di)14%,而比最近一次(2005年(nian))中國(guo)向《聯(lian)合(he)國(guo)氣(qi)候變化框(kuang)架公約》匯(hui)報的(de)碳(tan)排(pai)放量低(di)了12%。“這是(shi)目前為止最精確的(de)中國(guo)碳(tan)排(pai)放估(gu)算(suan)。”關大(da)(da)博說。
研(yan)究人員發(fa)現,2000年(nian)到2013年(nian)間,中國的二氧化碳排(pai)放量比原先(xian)估計約少了(le)(le)106億噸。這(zhe)是(shi)什么概念?劉竹教(jiao)授舉了(le)(le)個例(li)子:“從1994年(nian)《京都議定(ding)書(shu)》簽(qian)訂以(yi)來,具有強(qiang)制(zhi)減(jian)排(pai)義務的西方發(fa)達國家這(zhe)20年(nian)一共減(jian)排(pai)了(le)(le)多(duo)少呢(ni)?才1億噸左右。”
為(wei)什么碳排放要重(zhong)新核算
目前,國家與全球的碳排放主要由國際機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的統計數據進行估算。碳排放數據發布機構包括美國橡樹嶺國家實驗室二氧化碳分析中心(CDIAC), 全球排放數據庫(EDGAR),世界銀行、美國能源情報署(EIA)以及國際能源署(IEA)。
因此,中國的(de)(de)排(pai)放數據主要(yao)由這些西方發達國家的(de)(de)科研及政府機構發布,其碳(tan)排(pai)放量的(de)(de)核(he)算(suan)主要(yao)依據發達國家經驗估(gu)(gu)計。國際氣候會議和討論(lun)和政策的(de)(de)制定,也(ye)只(zhi)能參(can)考這些估(gu)(gu)計的(de)(de)數據來估(gu)(gu)算(suan)的(de)(de)中國碳(tan)排(pai)放。
這樣(yang)估(gu)算(suan),是否準(zhun)確呢(ni)?從現(xian)在(zai)的研究結果看,還(huan)真(zhen)不(bu)準(zhun)。
作(zuo)為減排(pai)政策制定的(de)(de)基礎,精確的(de)(de)碳(tan)排(pai)放數據依據是(shi)不(bu)可或缺的(de)(de)。為了得到更符(fu)合中國(guo)(guo)實際情況(kuang)的(de)(de)碳(tan)排(pai)放數據,從2011年起,中國(guo)(guo)政府投入8億(yi)啟動“碳(tan)專項”,1000多位(wei)國(guo)(guo)內主要科(ke)學(xue)家針對五個碳(tan)相關主題展開研(yan)究。在《自然》上(shang)發表的(de)(de)碳(tan)排(pai)放研(yan)究成果,就(jiu)是(shi)“碳(tan)專項”的(de)(de)一部分。
這項(xiang)(xiang)歷時4年的(de)統計了(le)(le)中(zhong)國所有行業(ye)部門化石(shi)能源燃燒的(de)碳(tan)排(pai)放(fang)及(ji)水泥生產過程的(de)碳(tan)排(pai)放(fang),覆蓋了(le)(le)中(zhong)國99%的(de)能源消費量。研究(jiu)團(tuan)隊對中(zhong)國各能源類(lei)型的(de)排(pai)放(fang)因子做了(le)(le)詳(xiang)細的(de)研究(jiu)。光煤(mei)一項(xiang)(xiang),研究(jiu)者們(men)就對幾千家煤(mei)礦(kuang)和上(shang)萬家用煤(mei)企業(ye)進行了(le)(le)調查。采樣種類(lei)多達六(liu)百(bai)多個(ge),覆蓋了(le)(le)全國97%的(de)煤(mei)種類(lei)。
中(zhong)國煤炭(tan)產(chan)量和煤的(de)碳含(han)量。可(ke)見(jian)中(zhong)國的(de)煤含(han)碳量總體偏低。
用(yong)重新核算(suan)后更精確的(de)(de)排放因子計算(suan),中國(guo)煤燃燒和(he)生(sheng)產水(shui)泥產生(sheng)的(de)(de)二氧(yang)化碳比(bi)之前用(yong)發(fa)達國(guo)家數據估計出來(lai)的(de)(de)可(ke)要少掉一大截。
之前的(de)碳排(pai)放為(wei)何被高(gao)估?
科研人員認為,中國排放的二氧化碳,之所以比之前估計的少得多,原因很可能在于中國的煤炭和水泥的碳排放因子并沒有之前估計的那么高——所謂“碳排放因子”,簡單地說就是燃燒單位能源所產生的碳排放數量。
據劉竹(zhu)介紹,IPCC做估計時使用的(de)(de)是(shi)(shi)發達(da)國家的(de)(de)數據,比如美國,煤(mei)(mei)比較優質,含(han)灰(hui)量(liang)(liang)(liang)只有14%,中國卻高達(da)27%。煤(mei)(mei)炭灰(hui)分多,含(han)碳(tan)量(liang)(liang)(liang)自然就少了。由(you)于IPCC的(de)(de)煤(mei)(mei)含(han)碳(tan)量(liang)(liang)(liang)推薦值是(shi)(shi)75%,而中國煤(mei)(mei)的(de)(de)平均含(han)碳(tan)量(liang)(liang)(liang)只有54%,差異比較明顯。
水(shui)泥(ni)生(sheng)產造(zao)成的(de)碳排放也是類似(si)的(de)道理(li)。中國(guo)的(de)水(shui)泥(ni)熟料(liao)(liao)系(xi)數(shu)只有(you)60%,遠低于國(guo)際組織采用的(de)系(xi)數(shu)95%。熟料(liao)(liao)系(xi)數(shu)衡量(liang)有(you)多少生(sheng)石(shi)灰能變(bian)為生(sheng)產出的(de)水(shui)泥(ni)。這個(ge)化學(xue)過程也要產生(sheng)大量(liang)二氧化碳。而中國(guo)水(shui)泥(ni)熟料(liao)(liao)系(xi)數(shu)低的(de)原(yuan)因(yin)和煤(mei)挺(ting)像的(de):都是原(yuan)料(liao)(liao)的(de)雜質比較(jiao)多。
沒排(pai)那(nei)么(me)多,是(shi)不是(shi)就不用減(jian)排(pai)了?
并不是。
雖然(ran)這次(ci)的研究(jiu)結(jie)果(guo)(guo)顯示出,中國碳排(pai)(pai)放(fang)量很可(ke)能遠沒有以(yi)(yi)(yi)前(qian)估(gu)計的那(nei)么多,不過關(guan)(guan)大博強調:“這絕不意味著,中國就可(ke)以(yi)(yi)(yi)不減(jian)排(pai)(pai)了(le)(le),可(ke)以(yi)(yi)(yi)不用關(guan)(guan)心氣候變(bian)化(hua)了(le)(le)。恰恰相(xiang)反(fan),正(zheng)是因為我們得出了(le)(le)更準確(que)的數據,才能更正(zheng)確(que)地(di)根據這些(xie)結(jie)果(guo)(guo)制定合適(shi)的政(zheng)策和方案。”中國碳排(pai)(pai)放(fang)第一大國的處境并沒有發(fa)生(sheng)改變(bian),減(jian)排(pai)(pai)形(xing)勢依然(ran)嚴峻。
賀克(ke)斌指出,中國(guo)所(suo)面對(dui)的(de)碳排放形(xing)勢是異常復雜的(de)。他對(dui)果殼網科學人表示,中國(guo)目前的(de)能源(yuan)產業中,既有(you)世界最先(xian)進的(de)生產工藝,也有(you)最落后的(de)技術未被淘汰,跨度(du)非(fei)常大。中國(guo)正(zheng)在(zai)進行能源(yuan)結構(gou)(gou)調整,研究者認(ren)為(wei),這一研究結果將“為(wei)如何調整能源(yuan)結構(gou)(gou)提供(gong)非(fei)常重(zhong)要(yao)的(de)數(shu)據基礎”,并(bing)且“為(wei)國(guo)家發改委在(zai)大氣(qi)和(he)能源(yuan)的(de)未來規劃這一塊,可以說具有(you)指導意義。”
另一方面,既然中(zhong)國(guo)的(de)能(neng)源結構和產業水平在不斷變化,這些辛(xin)苦核算所得的(de)數據,會(hui)不會(hui)過幾(ji)年就(jiu)過時(shi)了呢(ni)?賀克斌表示,中(zhong)國(guo)發展非常快(kuai),技術更(geng)新(xin)也很迅(xun)速,相應地,中(zhong)國(guo)的(de)碳排放數據也理(li)應及時(shi)更(geng)新(xin)。
關大博告(gao)訴科學人,這篇論文(wen)作者中(zhong)(zhong)有CDIAC的(de)(de)前任(ren)及現(xian)任(ren)主席,結果是能得(de)到國際(ji)同行認可的(de)(de)。他表示,IPCC將會參考這些結果。但更重要(yao)的(de)(de)是,中(zhong)(zhong)國需要(yao)建(jian)立(li)完(wan)善(shan)的(de)(de)動態數據庫,才能要(yao)求國際(ji)采納我們的(de)(de)結果。
今年年底(di),討論全球氣候變化的(de)巴黎會(hui)議(yi)即將(jiang)召(zhao)開。那時(shi),中國的(de)研究人員們將(jiang)帶著這些最新的(de)數據,走進巴黎會(hui)議(yi)的(de)會(hui)場。(轉自果殼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