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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外成才，在國內“開荒”
發布時間：2010-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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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ji)“海歸”創(chuang)業啟示(shi)錄
2007年(nian)10月21日，黨的十七(qi)大勝(sheng)利閉(bi)幕。
這天，“海歸”姚納新鄭(zheng)重地(di)在一(yi)份2000萬(wan)元的合(he)同(tong)上簽(qian)了名(ming)……
“從我(wo)們(men)2002年回國創業起，國家不斷出臺鼓勵技術創新、支(zhi)持環(huan)保產業的(de)政策(ce)，很慶(qing)幸，‘聚光科技’每一步都踩(cai)在了點上。”姚納新跟記者(zhe)感(gan)慨(kai)，他的(de)老搭(da)檔(dang)、公司總(zong)工王健則不住地點頭。
事實如此(ci)：聚光科技（杭州）有(you)限公(gong)司年齡不滿5歲(sui)，卻(que)已掌握50余(yu)項儀器儀表的(de)專利技術和知識產(chan)權；在半(ban)導體激光在線(xian)分(fen)析儀器領域，它竟占領了國內90%%以上的(de)市(shi)場份額(e)；2003年公(gong)司銷售僅(jin)100萬元，2006年已超過1.3億(yi)元，今年則預計超過2.5個億(yi)……
“你問(wen)聚光究竟(jing)是干什么的(de)(de)？”姚納新一(yi)字(zi)一(yi)句(ju)地說，“只(zhi)要跟污(wu)染有關的(de)(de)工業過程和環境(jing)監測，都能用到(dao)我們的(de)(de)產品！”
業內共知，今年7月剛剛兼(jian)并了一家生產近(jin)紅外分(fen)析儀(yi)(yi)器公(gong)司的“聚光(guang)科(ke)技”，已然成為全(quan)球三(san)大激光(guang)分(fen)析儀(yi)(yi)制造商之一。
看到了，機遇讓人垂涎
創業(ye)的(de)火花，燃自2001年。在一(yi)次斯坦福大(da)(da)(da)學浙江(jiang)籍(ji)校友聚會(hui)上，有美國伯克利大(da)(da)(da)學生(sheng)物學碩士和斯坦福大(da)(da)(da)學管(guan)理學碩士雙重身份的(de)姚納(na)新，結(jie)識了現在的(de)聚光科技總工、斯坦福大(da)(da)(da)學機(ji)械工程博士王(wang)健。
王健談起了自(zi)己非常感興趣的光機電一體化氣體分析技術，巨大的應用(yong)前(qian)景一下子就吊(diao)起了姚(yao)納(na)新的胃口。
對儀(yi)器儀(yi)表行業有所涉獵(lie)、商業嗅覺異常(chang)(chang)敏銳的(de)姚納(na)新，此時變得(de)非常(chang)(chang)清醒(xing)。他意(yi)識到，這項技(ji)術不僅在(zai)生(sheng)產工藝優化、工業窯(yao)爐節能(neng)降污分析方面會大有作為，在(zai)能(neng)源氣回收、安全生(sheng)產及環保監測等(deng)領域，也將產生(sheng)巨大的(de)經濟(ji)和社(she)會效(xiao)益(yi)。
我國(guo)高(gao)(gao)端大型氣(qi)體分(fen)(fen)析(xi)(xi)儀(yi)器幾乎全部(bu)依(yi)賴(lai)進(jin)口，很多(duo)制造商(shang)對“光(guang)機電(dian)一體化(hua)氣(qi)體分(fen)(fen)析(xi)(xi)技術”更是(shi)聞所未(wei)聞。中(zhong)(zhong)國(guo)有研(yan)發和(he)生產高(gao)(gao)端分(fen)(fen)析(xi)(xi)儀(yi)器能力(li)的企(qi)業非常少(shao)，每年(nian)超過100億美元的市場份(fen)額，基本上被國(guo)外的大公司所占領(ling)。而王健談到的“光(guang)機電(dian)一體化(hua)氣(qi)體分(fen)(fen)析(xi)(xi)技術”，正是(shi)高(gao)(gao)端氣(qi)體分(fen)(fen)析(xi)(xi)儀(yi)器中(zhong)(zhong)的“新星”。
一個對“創業”充滿激(ji)情，一個對“高技術”幾近癡(chi)迷。“我倆(lia)就(jiu)像彼(bi)此剛(gang)(gang)剛(gang)(gang)相了回親，出人意料地(di)情投(tou)意合，一見面就(jiu)訂下了這樁‘婚事’。”
毫不遲疑，兩人立即著手草擬計劃書、回國(guo)實地走訪鋼鐵冶金和石化(hua)化(hua)工企(qi)業，進行(xing)(xing)市場可行(xing)(xing)性調研。
調研的(de)(de)結論是———隨著國家提出“建設環(huan)境友好型社會”的(de)(de)總體目標，冶金(jin)、鋼鐵(tie)、能(neng)源、環(huan)保等行業對分析(xi)污染物成分的(de)(de)儀器(qi)要求越來越具體，對分析(xi)儀器(qi)的(de)(de)精密度和穩(wen)定(ding)指數(shu)的(de)(de)要求也越來越高。如同20年前(qian)的(de)(de)通訊業，迫切的(de)(de)需求、落后的(de)(de)現(xian)(xian)狀，恰恰成就了(le)行業實現(xian)(xian)跨越式(shi)發展的(de)(de)巨大機遇(yu)。
這(zhe)個(ge)結果對他(ta)倆來說(shuo)就是(shi)一(yi)針興奮劑，因(yin)為國(guo)內市場(chang)幾乎就是(shi)一(yi)片(pian)尚未被開墾的、肥(fei)料極其豐厚的“荒地”。
很快，姚納(na)新懷揣著創(chuang)業(ye)計劃書找到同在美國硅谷的寧波同鄉(xiang)、斯坦(tan)福大學校友(you)、網訊(xun)公司創(chuang)始人朱(zhu)敏。“一共談(tan)了(le)(le)三(san)次(ci)，只花(hua)了(le)(le)一周(zhou)時間，朱(zhu)敏就(jiu)決定投給我們‘天使(shi)基金’。”
天(tian)使基(ji)金是風(feng)(feng)險(xian)投資的(de)一(yi)種形(xing)式，主要支持(chi)創業初期的(de)中小型高(gao)科(ke)技企業。美(mei)國硅谷很多(duo)頗有影(ying)響力的(de)大公司，在創業初期都得到過(guo)風(feng)(feng)險(xian)投資的(de)幫(bang)助(zhu)。
朱敏在接(jie)受記者采訪(fang)時回憶，當時毫不猶豫出手相幫，一方(fang)面是(shi)看中了這項市(shi)場(chang)潛力巨大的(de)(de)創新(xin)技術，另一方(fang)面，兩個浙江人的(de)(de)留學背景和創業激(ji)情也使(shi)他看好公司的(de)(de)發展前景。
正是這份(fen)珍貴的“嫁妝(zhuang)”，讓(rang)兩(liang)個年輕人踏上了圓夢(meng)的征程。
回國了，蟄伏(fu)二年攻關
2002年1月，聚光科技(ji)在杭(hang)州濱江開發區正式創立(li)。
雖然事先作了些市(shi)場調(diao)查，而(er)且王健(jian)覺得搞定這項技術也挺有把握(wo)，但回國后(hou)才(cai)發現，從理論推演(yan)到實際應用，其(qi)實路還很遠。
最開始，王健(jian)著眼于(yu)航(hang)(hang)空航(hang)(hang)天(tian)領(ling)域，后(hou)來(lai)發現，不僅能拿(na)到的(de)市場份額小，手中(zhong)的(de)資(zi)金(jin)和人力資(zi)源也都力不從心。喜歡“賭(du)博”的(de)王健(jian)，這時候也開始心里發虛(xu)，“要對資(zi)本、對員(yuan)工(gong)、對合作伙伴負責啊！”
于(yu)是，尋找(zhao)突破(po)口、轉(zhuan)變(bian)戰略方(fang)向。
掌握(wo)一(yi)個技術(shu)不難(nan)，但是(shi)要(yao)把這個技術(shu)轉(zhuan)化成產品(pin)，尤(you)其是(shi)在復雜工(gong)況下作業的高(gao)精密、高(gao)穩定(ding)的差(cha)異化產品(pin)，更是(shi)難(nan)上加(jia)難(nan)。幾番抉擇，二人決(jue)定(ding)，就從應用前景廣闊的工(gong)業在線氣(qi)體監測產品(pin)入手(shou)！
鋼鐵、冶金行業(ye)要(yao)求(qiu)，“在線(xian)檢測(ce)儀(yi)器儀(yi)表，要(yao)能在高(gao)溫、高(gao)粉塵、強(qiang)腐(fu)蝕等(deng)惡劣條件下，實(shi)時分析氣體(ti)組分濃度(du)以及(ji)流體(ti)速度(du)和溫度(du)”，“毫不遲疑，就按著這個方向攻(gong)關”。
王健帶(dai)著30多名研發(fa)人員埋頭(tou)苦(ku)干，姚納新則廣交(jiao)朋友積(ji)累資(zi)源。從2002年初(chu)公司成(cheng)立到2003年底，終于研發(fa)出第(di)(di)一(yi)(yi)臺樣(yang)機，聚光成(cheng)為國(guo)內第(di)(di)一(yi)(yi)家生產(chan)激光在線(xian)氣(qi)體分(fen)析儀器的(de)企業。
“整整兩年，我(wo)們(men)一直在(zai)做研(yan)發，沒有任何銷售收入；很多投資人又看不太懂我(wo)們(men)的(de)新技術；找銀行貸款又被拒(ju)之門外，整個公司只能靠(kao)最(zui)初的(de)天(tian)使資金支撐著。”姚納(na)新說，“我(wo)和王健(jian)三年沒拿過一分錢(qian)工資，錢(qian)，幾乎全部都用在(zai)了開發產品線(xian)基礎(chu)平臺和樣(yang)機上(shang)了。”
“就沒(mei)嘗(chang)試著轉入(ru)更(geng)加熱門的通訊、互聯網等行(xing)業(ye)嗎？”
“從(cong)沒想過！”姚納新說：“我們相(xiang)信(xin)自(zi)己的判斷，也(ye)相(xiang)信(xin)最終(zhong)這個市場(chang)的主動權在我們手(shou)里。只不過是時(shi)間問題。”
2004年初，國(guo)家對(dui)(dui)“節能環(huan)保”的倡導已(yi)經(jing)不僅僅停(ting)留在宣傳上，各(ge)地(di)相繼出臺(tai)了(le)針(zhen)對(dui)(dui)污染行業的管理(li)政策，國(guo)內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對(dui)(dui)環(huan)保產品的高需求態勢。
很多有先見(jian)之明的環(huan)保(bao)技術企業挺了過來。隨著與清華紫(zi)光合(he)作的第一(yi)筆80萬元生意的談(tan)成，聚光科(ke)技和(he)環(huan)保(bao)產業一(yi)起(qi)，迎來了期盼已久的“春天”。
破繭(jian)了，意(yi)欲振翅(chi)沖(chong)天
在(zai)一份中國儀(yi)器儀(yi)表行業分析報告中，這(zhe)樣一段話(hua)引起記者的關注———
“我國儀器(qi)儀表(biao)落(luo)后于(yu)國際先進水平的(de)因素是多方(fang)面的(de)，其中最致(zhi)命的(de)差距表(biao)現在產品的(de)可靠(kao)性(xing)和穩(wen)定性(xing)上，但歸根結底還是對(dui)基(ji)礎(chu)技術的(de)研(yan)發(fa)投入不夠。”
在自(zi)主(zhu)創新沒有被提(ti)到(dao)(dao)國(guo)家戰略高度時，本土中小型企(qi)業經常面臨(lin)一系(xi)列尷尬境地(di)———要(yao)么(me)資金鏈不(bu)暢被迫接受(shou)跨國(guo)公司的并購(gou)，要(yao)么(me)無法(fa)控制人員和市(shi)場(chang)的過(guo)度膨脹帶來的風險，要(yao)么(me)產(chan)品(pin)線單(dan)一導致創新動力不(bu)足，要(yao)么(me)服務不(bu)到(dao)(dao)位引起市(shi)場(chang)占有率下降……
在(zai)2004年的中國(guo)過程(cheng)儀(yi)器儀(yi)表市場上，同時有包(bao)括西門子、橫河、愛(ai)默生、ABB等大型跨國(guo)公司(si)在(zai)內的幾(ji)百家企業參與(yu)競爭(zheng)。
靠(kao)什么參與競(jing)爭？憑(ping)什么贏得(de)競(jing)爭？
實(shi)際上，從創業那天起，姚納(na)新就從沒間斷地思(si)索(suo)著這個問題(ti)。隨著實(shi)踐(jian)的(de)逐步深入，他對自己的(de)思(si)路更加自信。
如(ru)果說本(ben)土企業在很(hen)(hen)長一段(duan)歷(li)史時(shi)期(qi)內(nei)都是(shi)在“摸著石頭過(guo)河”的話，那么，在美國硅谷浸潤了(le)很(hen)(hen)長時(shi)間的姚納新，將要踐(jian)行“不摸石頭也(ye)要過(guo)河”的“戰略(lve)化”創業信條。
“通(tong)訊行業有(you)一套成(cheng)(cheng)熟的(de)(de)生產流程控制體(ti)系(xi)，那(nei)好，從我(wo)們(men)(men)只有(you)幾個員工的(de)(de)時候(hou)開始，就(jiu)借用這套體(ti)系(xi)來保證產品質量；靠持續不(bu)斷地增加研發投(tou)入(ru)和推出新產品、獲得(de)新專利(li)，來保證我(wo)們(men)(men)的(de)(de)技術路線優于世(shi)界水平；國(guo)際大公司(si)一般(ban)靠代理商銷售(shou)產品，售(shou)后(hou)維護成(cheng)(cheng)本(ben)很(hen)高，服務很(hen)不(bu)到位(wei)。那(nei)好，我(wo)們(men)(men)就(jiu)強調服務的(de)(de)概念，根植于本(ben)土市場，廣泛建立銷售(shou)和售(shou)后(hou)服務網絡，進而挖掘(jue)客戶真正(zheng)想(xiang)要的(de)(de)東西……”
就這樣，從(cong)2005年開(kai)始(shi)，聚光又(you)迎來了來之(zhi)不易卻在意(yi)料之(zhi)中的“躍升期”。
2005年底，西門(men)子分析儀(yi)(yi)器(qi)全球總裁專程從德國(guo)(guo)來杭(hang)州(zhou)造訪了聚光(guang)科(ke)技(ji)(ji)，商討雙(shuang)方開展(zhan)合作的(de)(de)可能性；2007年初，聚光(guang)科(ke)技(ji)(ji)的(de)(de)系列產品接連收獲了“國(guo)(guo)家科(ke)技(ji)(ji)進步獎(jiang)二等獎(jiang)”、“浙江省(sheng)科(ke)學(xue)技(ji)(ji)術(shu)獎(jiang)一等獎(jiang)”、“中國(guo)(guo)儀(yi)(yi)器(qi)儀(yi)(yi)表學(xue)會科(ke)學(xue)技(ji)(ji)術(shu)獎(jiang)”等獎(jiang)項……
現(xian)在，聚光的(de)產品遠銷美國、英國、日本、韓國、阿(a)爾及利亞等國家；國內客戶幾(ji)乎囊括了寶(bao)鋼、鞍鋼等國內所有的(de)大(da)型(xing)鋼鐵企業，并在石油(you)化工、電(dian)力等領(ling)域(yu)得到廣泛應(ying)用；在某些軍工領(ling)域(yu)，聚光科技是(shi)提供高端分析儀器的(de)國內企業。
2006年3月，國家明確提出(chu)了(le)“節能減排”的(de)約束性目標，聚光認為，“全面(mian)進軍環保產業的(de)時(shi)機已經成熟”。
“環保產(chan)業(ye)未來會(hui)成為國家的(de)(de)支柱產(chan)業(ye)，聚(ju)光近期的(de)(de)目標是在環保污染物監測方(fang)面成為國內(nei)最(zui)大的(de)(de)供應商。”姚納新(xin)說。
看著用智慧(hui)和執著開墾出來的一(yi)片(pian)(pian)片(pian)(pian)“良田”，姚納新和王健覺得很值———“在(zai)國外(wai)鍛煉成才，為(wei)的就是有這么一(yi)天(tian)，像錢學森那樣回國‘開荒’。”
信息來源(yuan) 2007年11月10日(ri)科技日(ri)報第1版(ban) 作者(zhe) 房(fang)琳琳
